湘江周刊·悦读丨让爱拯救这世界 快报

周伟

(资料图)

从《最初的旅程》到《天空之下》，诗人一路走来，一路吟唱，一路思索……诗路花雨里，我看到了诗人的心路历程：天真、清纯、简单、快乐、憧憬、等待、迷茫、焦虑、伤痛和大彻大悟。

诗人林目清，五十多岁了，却爱留一个小平头，夏天里好穿一件印有“湖南儿童图书馆”醒目字眼的Ｔ恤衫。也许，诗人真的有一颗儿童般真诚的心。

翻开诗集开头两首，立马给我们呈现了诗人真诚而又朴实的内心。在《我是一滴想回家的雨》里，诗人这样裸露：“飘久了／心就从故乡的天空沉下来／像一滴雨／突然打在老家的屋檐上／老屋一惊……”雨，如丝如诉，淋湿了故乡方方块块的田畴。春草青青，秋草黄好，故乡大地顿时让我们感到温暖而又绵长。

而在《我是一滴向上行走的水》中，诗人更是如此表白：“我是一滴水／从泥土里的草根攀援而上／让一株小草慢慢立起……／／让一切向上生长”水的透明，水的纯洁，水的生命，水的重量……如人饮水，冷暖自知。

“国家不幸诗家幸”“愤怒出诗人”。愤怒中，诗人找到了一种使精神再生的力量。他的《也许》，也许更令人心痛：“也许你真是哭得太累，也许，也许你要睡一睡，那么叫夜鹰不要咳嗽，蛙不要号，蝙蝠不要飞。／不许阳光攒你的眼帘；不许清风刷上你的眉，无论谁都不许惊醒你，我吩咐山灵保护你睡。”这样的歌哭，是旧时代的葬歌，也是愤怒之后的哀歌，痛彻心肺，大于心死。

我在诗人林目清的诗行里，也时常看到一种迷茫、焦虑和伤痛，甚至是愤怒和怒吼。他在《是谁在谋杀我们的村庄》，吼出他的愤怒和焦虑：“我们的城市……／它像一个巨大的恶性肿瘤／癌细胞以一座座高楼的形式／肆无忌惮地扩张蔓延／不断抢占乡村的地盘／不断抢吸乡村的空气／让已经缺氧的乡村呼吸窒息……”诗人尽管如此愤怒，如此直白，如此痛心疾首，但他还是奢望乡村和他的亲人们一样能够清热解毒，消肿止痛，有病治病，无病防身。

诗人的激动与沉重，诗人的愤怒与呐喊，让我们不得不警醒与审思。放眼一望，大地上所谓的进步是高楼林立、道路笔直、车水马龙，灯红酒绿……但倒退的却是道德、精神、思想、信仰、爱、教育、文化……

诗人有心，万物有情，大地有爱，这是幸事。那么，爱，从一朵桃花开始——“一朵桃花，从微寒的春天／孵出，在阵痛里舒展／总让人爱怜和心痛……爱，就从一朵桃花开始吧／每一朵桃花都藏着我这样的心／心总是保持着执着与美好／至于它究竟会孕育出什么／我无法期及／但相信爱总会有结果……”

诗人憧憬着，大地憧憬着，我们乐观地等待着一份美好和恬淡。我知道，这一切——因为，有了爱，就能谛听从前的美丽；有了爱，就能唤醒沉睡的花朵；有了爱，就会看见一个个升起来的新鲜的日子……有了爱，就有了一切。

一朵桃花有爱，我们岂能熟视无睹？！让我们的爱从一朵桃花开始，向一切生灵致敬！让我们爱这世界，人人都做一朵爱的桃花，哪怕寒暑更迭、风云变幻、花开花谢，又有何惧——化作春泥更护花！

（《天空之下》，林目清　著，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）